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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梁红玉


  第一百二十九章好客之人

  千年前的大宋物宝天华,千年前的大宋火树银花。

  秦昊曾在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前久久凝视,在感叹其艺术魁力的同时,也为咱们的祖先曾经创造过世界独一无二的文明而感到深深的自豪。

  如今,身处东京汴梁的繁华闹市,秦昊的心情是激动的,不管是身旁的小商小贩,还是两旁的青砖碧瓦,每样东西都深深地刺激着秦昊的内心。

  不到千年前,不知祖先的伟大。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秦昊的鼻头只觉得有些发酸,每当他想起现在的网络上充斥着对祖先的否定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的祖先曾经是那样的俯视世界。

  可曾想过我们曾经仰视过的白皮猪在我们的祖先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们有什么资格在那儿海天阔地非议祖先?

  千年前的大宋,曾经引领着世界的潮流,千年前的大宋所创造的辉煌,是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企及的。

  秦昊站在繁华闹市,在自豪的同时,内心也感到深深的刺痛,作为后来者的他当然知道,如此繁华美景,将在六年后,饱受战争的推残。

  从此,华夏神州再无东京汴梁,清明上河图也将成绝响,秦昊虽然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没有那么深的民族仇恨。

  但在他的潜意识里,无论如何,游牧民族对农耕文明的摧残都是历史的倒退,老天爷既然把自己推到这个风口浪尖,就容不得这种倒退。

  站在历史的前沿,没人知道秦昊在想什么,也没人打扰秦昊的思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定定出神的秦昊突然变成东京汴梁的一道风景。

  每个路过人的都不忘对他投来诧异的目光,一些好事之徒还不忘对他指点一番,杨再兴见此,只好命令张毅等人构造出一堵人墙,将秦昊圈在中间,任由他思绪乱飞。

  就在秦昊怔怔出神的时候,一位青衣小斯急匆匆地闯进来,走到秦昊的身边,指指对面的茶楼,恭声请道:“请问你是秦昊秦公子吗?我家主人有请。”

  听到有人叫自己,秦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位一脸虔诚的青衣小斯,脑海里迅速转动十七八圈,确信没有见过。

  自穿越异世以来,这是秦昊第一次来到东京汴梁,而且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认识的京官也就只有赵良嗣一人,而自己此番来到东京,原本就是要找赵良嗣的。

  递送国书是何等的大事,赵良嗣绝对不可能在茶楼设座等着自己,这人既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他是谁?

  秦昊表示疑问,眉头微锁,试探着问道:“请问你家主人姓甚名谁?秦某可曾认识?”

  “我家主人姓洪,没有去过登州,跟秦公子多半是不认识的。”青衣小斯回答得很认真,对秦昊的问话没有丝毫的隐瞒。

  秦昊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在这大宋朝还有个姓洪的朋友,索性不再去想,既来之,则安之,对方既然请自己喝茶,过去问问不就得了?

  田小倩担心秦昊的安危,跟吴虎一道跟在秦昊的左右,至于张毅等人,到现在都顶着囚犯的身份,在情况未明前,的确不太适宜跟过去。

  毕竟这里是东京汴梁,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一屁股坐下去,保不准就坐死一个方面大员,再者看这青衣小斯的气度,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下人。

  进得茶楼,来到东厢的雅座,请客的是个老者,六十几岁的年纪,头发胡须都有些花白,人长得倒是挺精神,两只眼睛还没有昏花,算得上清澈。

  见秦昊进来,冲着他微微一笑,便请他过来就坐,至于田小倩跟吴虎,则没有这般待遇,随后倒上半杯茶,推过来道:“老夫洪思诚,冒味相请,公子不会见怪吧?”

  洪思诚?

  秦昊确信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确信不是自己的老朋友,但此人气度从容,说话虽然随意,但神态间却自有一股令人折服的亲和力。

  什么样的群体就有什么样的气质。

  比如杨再兴就算穿着乞丐装,也难掩他身上那股激*情四射的武将气质,比如眼前这个老者,就算穿着青衣长衫,也难掩他身上的那股浓浓的书卷味。

  第一次见面,秦昊惟一能确定的是眼前这个老者是个读书人,而且不是那尽读书读死书的读书人,在大宋朝,像他这样的人本就凤毛麟角,他来找自己绝对不是品茶这般简单。

  茶的确是好茶,就是刚刚兴起没多久的西湖龙井,而且还是雨前采摘的,过去的交通很不方便,这种茶在杭州或许常见,但在东京汴梁,却不是一般人喝得到的。

  过去流行的茶不是炒青茶,而是蒸青茶,这种茶始终带着一种苦涩的味道,更何况他们泡茶的方式也跟现在不同,茶汤里还加有佐料。

  秦昊虽然来到大宋已有一段时间,但到现在为止,都喝不惯这种茶味,自然谈不上品茶了。

  在秦昊的心里,一直坚持着一个道理,那就是喝酒说糊话,品茶论天下,如今他虽然没法跟眼前这位老者品茶,但并不妨碍他们论天下。

  洪思诚在轻轻地呷口茶后,将茶杯轻轻地放到桌面上,随后手捋胡须,对着秦昊好一番打量,好半晌才缓缓地道:“秦小哥,据说这次能达成联金抗辽的协议,你在其中起着关键性作用?”

  联金抗辽,虽然是公开的秘密,但达成协议,却是近期的事,对外也是绝对保密的,而眼前这位老者,不但知道结果,还知道细节,不用说,是朝廷命官无疑了。

  对他的疑问,秦昊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放在鼻子边闻闻,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直透胸腹,的确是好茶,轻轻地呷上一口,然后重新放回桌上,缓缓地道:

  “老先生说笑了,秦昊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有这般本事?这次会盟能达成,主要是看在朝廷的虎威。”

  逢人但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秦昊在没能把握来的意图前,自然不会实话说话,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稀哩哗啦地往外倒。

  “朝廷的虎威?”

  洪思诚忍不住一声冷笑,“现在的朝廷有什么虎威?远的不说,那宋江小儿,啸聚梁山,朝廷数次征讨无果,近者青溪方腊,短短数月,席卷江南,朝廷将官慨莫能敌。”

  洪思诚说到这儿,复对秦昊一番打量,哦地一声道,“老夫差点忘了,那宋江小儿还是被你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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