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偷盗
庄子里, 昭阳公主和太子妃没有一直跟柳玉莲一块儿走，她们又不是不识趣的人。
由于材料早就准备妥当，那些人搭建起玻璃棚就容易许多。
暖棚的构架, 有木头也有铁。主要是这个时代的铁没有那么多，铁价也高, 这才混搭着。
柳玉莲还是让那些人注意安全，不能为了降低成本就盲目减少那些材料。
“有了这个暖棚，种植蔬菜, 草莓，那就容易许多。”柳玉莲想着他们之前在西北种植草莓的时候，因为没有暖棚, 所以她都是用药水浸泡草莓种子，还得有一些其他措施。
为了让草莓植株能长好, 柳玉莲也费了不少心神。
只不过这个暖棚也不是谁都能弄，要钱。很多百姓没有那么多钱, 他们不去做这些大棚, 多半是那些商人去弄。
柳玉莲认为只要有人去弄, 那就有用。
古代的冬天也有一些青菜, 只不过很少。若是那些人建了大棚，冬天就能有更多的青菜, 那么他们也能赚到钱。
在粮食产量跟上来之后, 大家就能有更多的选择。不过大家主要是靠人力耕种, 顶多就是用牛犁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 没有机械话, 百姓们还是不能空出过多的劳动力, 不像是后世那样。
“要种什么？”何锡元问, “还是种植草莓吗？”
“不仅是，到时候还得种一些蔬菜瓜果。”柳玉莲道，“能种不少东西。”
“也对。”何锡元点头，虽然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他觉得这里面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附近的百姓看到柳玉莲的庄子弄出那么多玻璃棚，他们都觉得很稀奇，还有的人想要偷玻璃。他们觉得这个玻璃看上去似乎很好，他们可以把玻璃偷回去。
当柳玉莲的庄子的暖棚丢了好几块玻璃之后，庄头跟柳玉莲汇报这一件事情，柳玉莲很无奈。
后世的玻璃没有那么贵，古代的玻璃贵。
哪怕现在能量产玻璃了，但是玻璃还没有普及，难免就有人动了小心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柳玉莲就只能让人多巡逻，别让那些人偷了玻璃。只是还是有人偷玻璃，就是偷的少了。
柳玉莲干脆就报官了，让官府抓住小偷，狠狠地处罚几个小偷，那么其他人就不敢再偷。
有的人没有见过玻璃，他们就觉得荣宁郡主太过铺张浪费。那些百姓们就想着荣宁郡主建造这个暖棚一定耗费不少钱，他们老百姓都吃不饱肚子，荣宁郡主还在那边大兴土木。
柳玉莲没有去跟那些人解释，而是由研究院出面。柳玉莲让那些研究员研究作物的时候，也可以选择大棚，让那些人知道大棚的用处。
古人本身就有弄暖棚，不过就是范围小。
柳玉莲弄的暖棚范围大一些，又是用玻璃弄的，这完全就不同。
“怎么还有人偷玻璃呢？”柳玉莲待在家里的院子里，她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庄子，她真心觉得那些玻璃没有多好，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偷盗玻璃，他们迟早也能买得起玻璃。
“这还不是因为玻璃好吗？”柳母一点都不意外，原先，琉璃就是珍贵的东西，这玻璃就跟琉璃差不多，那些人瞧见了，难免就有别的心思。
那些人认为荣宁郡主就这么直接地把玻璃摆放在外面，那么他们不动手，就对不起那么好的机会。有的人就去偷了，他们偷玻璃，主要是想着把玻璃做成镜子，或者是把玻璃拿出去卖。
“玻璃是好，可是……我的大棚总是漏风。”柳玉莲无奈，有个别大棚总是被偷玻璃，弄得她都不好让人在那边再种植东西，就怕那些作物被风霜冻死。
“过些日子就好。”柳母道，“不是已经报官了么，那就等一等。”
“只能等了。”柳玉莲耸肩，“我又无法抓住那些人，就算抓住了，还是得把那些人送官。”
柳玉莲想要在古代推行一样东西不容易，特别是玻璃这种容易破碎的东西。也许有的人还觉得玻璃没有什么用，他们就觉得玻璃就只是好看。
若说杯子，有陶瓷杯，那么玻璃杯有没有都无所谓。
柳玉莲认为他们应该再建一栋宅子，那一栋宅子就用钢筋、水泥、玻璃、砖头……那样的房子没有那么古风古色，可是那样的屋子保暖效果好，外面的风没有那么容易吹进去。
要建房，那么她首先就得有一块地，那一块地还不能在太远的地方。得在那些老百姓们都看得到的地方，那些人看到了，他们知道玻璃最为重要的用途，那么他们才可能去用玻璃做窗户。
“城里有破旧的房子，能拆了重建的地方吗？”柳玉莲问。
“当然有。”柳母点头，“你若是要买，就去看看。”
柳母想着柳玉莲是郡主，还是从一品的官员，那么柳玉莲也能置办大一点的宅子。若是柳玉莲想要去重建房子，那也没有什么。
“好。”柳玉莲琢磨着现在差不多十一月，马上就要过年了。那么现在找人盖房子，也不是不可以，就只是盖一层的话，那就快。
柳玉莲琢磨着怎么都得盖两层的房子，要不，还是三层吧。到时候还能用那栋房子做生意，那也不错。主体是钢筋水泥，还有玻璃窗户，内部的一些装修就可以古风一些。
当皇帝得知柳玉莲买了破旧的宅子推倒要重建之后，他还有些好奇。只不过柳玉莲用的是她自己的钱，又不是从研究院拿钱，那些玻璃之类的，柳玉莲也能花低价钱买一些。
皇帝就想着柳玉莲到底要建造什么样的房子，他知道水泥有很大的作用。皇帝已经让人用水泥修建碉堡之类的，也有让人用水泥去修建水渠、修路、修水坝……
水泥的用处非常大，皇帝没有想到的，那些朝臣还想到水泥的各种用法。
“荣宁最近倒是还没有哭穷。”皇帝跟太子在屋内下棋。
“她在哭她的玻璃，她的暖棚的玻璃被偷了不少。”太子道，“有的人偷了玻璃就藏起来当作宝贝，还有人偷了玻璃去卖的。”
“是该哭几下。”皇帝笑着道，“给她多一些玻璃，省得她不够用。”
皇帝对荣宁郡主还是比较大方，毕竟这些东西是柳玉莲带领那些研究员研究出来的。要是皇帝不让荣宁郡主用玻璃，那就说不过去，他也没有让荣宁郡主高价买，荣宁郡主跟那些研究员有资格低价买玻璃，只要没有超过一定的度就可以。
“给她了。”太子哪里敢不给荣宁郡主玻璃，且不说荣宁郡主是他未来的表弟妹，荣宁郡主还研究出那么多东西，朝廷总得对柳玉莲这样的人好一些，“那些暖棚已经种上了瓜果蔬菜，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你不用去操心这个，她用的也不是国库的银子。”皇帝道。
有朝臣就弹劾柳玉莲铺张浪费，皇帝就没有听那些朝臣的话去处罚柳玉莲。人家用的是她自己的钱，又不是用国库的钱，柳玉莲把那么赚钱的东西都交给了朝廷，怎么，还不允许人家去折腾些别的东西吗？
指不定等到以后，那些人就真香了。
皇帝还想尝一尝暖棚种出来的瓜果蔬菜，听说荣宁郡主在西北种出来的草莓非常大个。那些草莓的味道也非常好，皇帝没有吃到柳玉莲种植的新鲜草莓，他就知道了草莓酱。
京城和西北距离远，草莓这种东西又不好运输。皇帝这才没有吃到柳玉莲种植的草莓，而今年不一样，柳玉莲回京了，那么他也许就能吃到柳玉莲种植的草莓。
“等到以后，朕不在了，你也要谨记这一点。”皇帝道，“荣宁那样，算什么大兴土木，她才花多少钱啊，更别说她又没用朝廷的银子。别人都能用他们的银子买各种东西，荣宁盖几间房子、弄个暖棚，怎么就不可以了？”
皇帝就认为一些大臣就是大惊小怪，他们就是没有真正体会到荣宁郡主的强大。
“可以。”太子哪里敢说不可以，他本人早就感受到荣宁郡主弄出来的东西的好。
那些东西那么好，太子也想要。
太子不知道柳玉莲要盖的房子是什么样的，可他知道那些房子一定非比寻常。
成国公府，何锡元知道柳玉莲买了破旧的房子，她准备让人推倒盖房子，他也想买地盖房子。
“你们干脆买大一点的地，兴许你们盖的房子，以后还能住。”何老夫人道。
何老夫人不指望何锡元和柳玉莲成亲之后还住在府里，柳玉莲的官职品阶不低，要是柳玉莲住在府里，不一定就好。
婆媳、妯娌，难免会有问题。若是何锡元和柳玉莲有意搬出去，何老夫人也不可能阻止他们。
“不过那是在街道边，应该不是盖来住的吧。”何老夫人又道，“是盖铺子吗？”
“可能，也许是客栈。”何锡元就是听说这一件事情，他和柳玉莲还没有成亲，莲妹妹也没有必要跟他商量这一件事情。
“你不知道？”何老夫人见到孙子脸上的茫然，又嘀咕，“也对，你们还没有成亲。就算成亲了，荣宁要去做那些事情，也没有必要非要告诉你。”
“祖母。”何锡元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真没有什么地位。
“她的官职高，也能养家糊口。”何老夫人道，“荣宁决定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何锡元当然不可能说这里面有问题。
荣宁郡主确实比自己厉害，何锡元想着自己还有把钱给莲妹妹呢。
“祖母，您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在挑拨离间呢。”何锡元道。
“我哪里挑拨离间了。”何老夫人道，“要是你连我的这点话都受不住，那么你以后该怎么办哟。”
“……”何锡元无话可说，他早就该知道自己的祖母是什么性子。
他这个祖母总是时不时跟他说这些话，何锡元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兄长都没有受到祖母这般关爱，他兄长最近见到祖母的次数绝对没有自己多。
“您应该见一见大哥。”何锡元道。
“见他做什么？”何老夫人道，“他天天忙，不用我照顾他，他有妻子。你呢，你还没成亲，还能跟祖母嗑叨嗑叨。”
何锡元一点都不想跟何老夫人嗑叨，嗑叨啥啊，这是正常的嗑叨么。
“嗑叨吧。”何锡元道。
“嗑叨什么，你赶紧去读书。”何老夫人道，“不读书，你想到时候落榜吗？你又没有继续待在战场上，没有在战场上升官，要科考，那就去读书，磨磨蹭蹭做什么。”
“……”何锡元只想这一位真的是他的好祖母，他的祖母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话说祁大夫人那一天从成国公府回去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女儿还不错，怎么成国公夫人就不肯帮一把呢。
“你妹妹不肯帮。”祁大夫人跟祁大老爷道。
“他们还怕荣宁郡主跟成国公府解除婚约，哪里可能帮你。”祁大老爷道。
“怎么会，荣宁郡主跟元哥儿的感情不是很好吗？”祁大夫人不觉得这两家要解除婚约，“他们的感情好，谁能插得进。我也没有让元哥儿纳我们的女儿做妾，我又不是那等狠心的母亲，哪里舍得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做妾。”
祁大夫人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嫡女做妾，自己生的女儿当然是要给人做正头娘子。妾室不能做很多事情，还不能随意出去，得看正室的脸色行事。
荣宁郡主还是女官，祁大夫人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何锡元做妾。真要让女儿做妾，那也是做何锡辰的妾。
祁大夫人想到这儿，她就觉得他们当初应该让女儿嫁给何锡辰做正妻，那么女儿就能成为世子夫人。可惜他们在何锡辰双腿残废的时候没有提出来，那么他们现在就更加没有机会。
哪怕是让女儿去给世子做妾，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祁大夫人还是觉得应该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做正室，“你放心，我可没有想让女儿去给人做妾的打算，就是想让她进研究院。”
“你非得让她进研究院做什么，她又不懂得那些。”祁大老爷道。
“还不是想着她也能跟荣宁郡主这样吗？”祁大夫人道，“京城里多少人都想让女儿变成荣宁郡主那样，我们这边有现成的关系，怎么能不用一用呢。我说的话不管用，你去跟你妹妹说一说啊。”
“不说。”祁大老爷道，“去说那些话做什么，嫌弃自家不够丢脸吗？她要是有能力，她就考上去。”
“我怕你就是怕被拒绝。”祁大夫人可不认为祁大老爷是怕女儿丢脸，祁大老爷分明就是怕他自己丢脸，“就只是说一说，又没有什么大事情。”
“怎么不是大事情，那都涉及官了。”祁大老爷道，“弄不好，就变成了买官卖官了。”
“又没有说让你女儿直接当官，就是先在荣宁郡主身边学习。”祁大夫人解释，“她的身边不是还有一些丫鬟跟着学习，还有一些宫女。那些人都能跟着学习，我们的女儿怎么就不能跟着学习。”
“那是丫鬟。”祁大老爷道。
“有的宫女，原本就是在宫里当女官的，她们是官宦人家的千金。”祁大夫人认为别人家的千金小姐都能做的，那么自己的女儿也能做。
等到以后，那些人学习出来，指不定她们就能直接进研究院。就算她们没有直接进研究院，那么她们也很容易考进研究院。
祁大夫人看得明白，这里面涉及不少东西。
若是他们的女儿能跟着荣宁郡主学习，那么自己的女儿迟早就能进研究院。
“女儿有出息了，你这个当父亲的脸上也有光。”祁大夫人道。
“你怎么就想着女儿，研究院里还有男子。”祁大老爷道。
“那不是因为荣宁郡主是女儿身吗？”祁大夫人解释，要是荣宁郡主是男儿身，那荣宁郡主也不可能跟何锡元定亲，那么自己也就不可能说这些话。
“……”祁大老爷懒得去说。
苏家，苏夫人让裁缝去给苏秋雅等人量身，还有一个多月就快要过年了。家里的人都要做新衣裳，苏夫人也没有忘记苏秋雅。
苏秋雅就觉得有些憋屈，苏夫人总是这样。这个继母把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全面，比苏秋雅未出嫁之前更加全面。苏秋雅怀疑苏夫人是故意的，苏夫人故意做给青姨娘和柳延波看。
苏夫人就是要让这些人都明白她这个继母不容易，她这个继母做了很多。
而苏秋雅又因着苏夫人表现得那么好，不好直接去撕，她不能让柳延波和青姨娘知道她的身体没有那么好，不能让他们知道她不能那么快怀上孩子。
“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苏夫人笑着道，“你们来家里了，那就跟待在自家一样。我们苏家，别的不多，银子倒是挺多的，给你们做几身衣裳的钱还是有的。”
“秋雅有你这样的继母，是她的福气。”青姨娘当着苏秋雅的面就这么说。
苏秋雅脸色微变，什么福气，苏夫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继母，苏夫人就是一个笑面虎。
苏夫人就喜欢青姨娘这样的，她能看出青姨娘没有那么喜欢苏秋雅。她不认为青姨娘会不知道苏秋雅不喜欢她这个继母，青姨娘还这么做，这就能看出青姨娘有多么不喜欢苏秋雅。
幸好啊，苏夫人就想幸好自己当初没有让亲生女儿嫁给柳延波。否则，自己的女儿必定过得不好，又因为景宁侯府和柳延波断亲了，那么自己的女儿就更不能从侯府获得好处。
“能有秋雅这样的女儿，这才是我的福气。”苏夫人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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